信仰分享

聖三堂與我     唐學明

 

1972年秋初我們家搬到大坪林文化路現在的住所,那時中興路仍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。每天上學和放學都會經過聖三堂,仍記得中信商務會館所在位址原來是一個圓形的活動中心,而現在的天下一家共融廣場以及捷和創世紀大廈,則是德華女子公寓的舊址。德華女子公寓有個籃球場,就在我們家巷底,是我的活動場所,現在也成了中興路的一部份。印象裡,從我們家陽台,可以看到上下班川流不息的女孩子們,她們都是德華女子公寓的住客。

 

物換星移,彈指已歷三十五載,可是我在六年前才固定在聖三堂落腳。在這漫長的歲月中,我經歷了人生的各個階段,由學生變成教師,由人子而為人父,亦由教外之人成為教友。今回首細思量,若非天主的意旨,我至今仍無緣進入聖三堂。所以要感謝天主,讓我成為聖三堂的教友。其實早年我即有心願想進入這應許之地。由於唯一的姊姊比我大十一歲,我在家中可謂形影孤單。國中時期我即被聖三堂所吸引,可是卻沒有勇氣參加教堂的活動。有一年聖誕節,見教友鄰居(黃守清)呼朋引伴,相偕前去教堂參加慶祝活動,我也跑進聖三堂的活動大廳,觀賞各項表演節目。那種歡愉的氣氛感染了我,讓我很難忘懷。

 

由於父母告誡一切以升學為重,又對天主教會一無所知,故直到大學,才開始探索我的信仰之路。大一有學長邀請,我即毫不猶豫地參加了基督教的迎新活動,之後加入校園團契。當時不清楚基督教會新舊有別,全憑著以前對聖三堂的印象,認定有十字架的地方就是散播歡笑之處。後來八年,我一直在基督教教會中成長,也確實領受到「看兄弟們同居共處,多麼快樂,多麼幸福!」(聖詠133:1) 只是,很奇怪的是,始終只有兄弟,沒有姊妹,直到1986年秋天遇見內人曉慧。當然,我相信這是天主的奇妙安排,讓我在回歸聖三堂的道路上踏出了第一步。那時,我們曾為彼此屬於不同教會的問題而困擾。但很快的我又受到聖三堂印象的影響,決定與曉慧一同參加彌撒,因為我知道曉慧是天主教教友,而聖三堂也是天主教的教堂。此外,這個教會曾經在我母親和姊姊自鐵幕流亡澳門時給予救助,母親常常提起來仍感念不已。由此亦可知,天主藉著教會和教友散佈信德的種子,往往是很多年以後才會發芽。

 

曉慧家人都在中華聖母堂參加彌撒,故我和曉慧就在中華聖母堂舉行婚禮,那是1988年六月的事,到今年聖三堂堂慶,剛好屆滿十九年。1999年初我們第三個孩子唐榕出世,這一年過得十分艱難。曉慧和我分別進入博士班的第八年和第七年,曉慧的博士論文進展得不順利,我又決定換指導教授。夏末,曉慧的父親因心臟病猝逝,接著又發生了921大地震...大家的心情都沮喪極了。為了讓家人得到清靜,我每天晚上都抱著唐榕到聖母公園,向聖母報到,並唸著牆上的天主經和聖母經。因此而得到很大的安慰─「縱使我應走過陰森的幽谷,我不怕凶險,因你與我同住。」(聖詠23:4)

 

我們家固定在聖三堂參加彌撒大約是在唐寬初領聖體前後(2001),那時候的張日亮神父是曉慧12屆信仰生活月的同學。至此,我終於進入聖三堂,這塊屬靈的客納罕地(迦南地)。藉著參與教堂的禮儀與各項活動,天主將各種特恩加在我們身上,例如我本來是不愛唱歌的,卻開始唱答唱詠,並且樂在其中(要感謝祁欣和峻綸)。我對長女唐寧的期許是希望她能在教堂中司琴,這個心願也在聖三堂實現了(要感謝耀華)。至於兒子唐寬,他在主日學中得到很好的陶成,可以在彌撒中擔任輔祭、讀經,甚至司儀,也超出我所求所想(要感謝束師和張老師)。我一直覺得,天主藉著教會,讓愛祂的人獲益,生命亦得到成長。

 

在年輕的時候,由於自己的限度,常常在信心的道路上裹足不前。年歲漸長,才體認光榮天主的生活遠勝過世界上的勞苦愁煩、轉眼成空。因為有聖三堂,我更清楚看見天主、更愛天主,也更願意跟隨天主。最後,我要以聖經上的一段話做為總結─「在我一生歲月裡,幸福與慈愛常隨不離;我將住在上主的殿裡,直至悠遠的時日。」(聖詠23:6